2015年中国政府提出了“中国制造2025”的发展规划,赋予机器人的以重要的发展地位。2016年国家又提出了“机器人产业发展规划”,规划中提出到2020年,机器人将成为高端制造业发展的重要支撑。实际上,上述规划只是顺应了中国机器人工业发展的新趋势。因为从2013年开始中国工业机器人的增长率就已经全世界最高。2010年到2015年间,全世界制造业机器人的密度增长了32%,而中国则增长了230%,大大高于世界平均水平。基于这样的现实,使得今天的我们不得不去思考这样一个问题,即机器人的快速发展会对社会就业带来怎样的影响?
就像几百年前人们担心工业化革命会让大批工人失业一样。对于机器人替代人从事生产劳动会导致大批人员失业的担忧其实很早就有。但是历史已经证明,新的技术革命并没有导致大范围的工人失业,而是重新进行社会功能的分工,让产业的运转更加高效。通常情况下,企业安装一台机器人就必然会减少对人力资源的需求,在生产效率得到提升和生产成本实现降低的双重优势下,企业才有能力扩大生产规模进而创造更多的工作岗位。因此,机器人替代人实际上是降低了效率和附加值双低的工作岗位。特别对于那些工厂环境肮脏、危险和劳动强度大的工作环境,让机器人替代人来完成任务有着非常现实的需求。
自工业革命以来,工业领域的发展就是在经济价值的驱动下实现技术创新,从而利用先进的设备和系统降低对人的需求。每一项新技术的应用都会减少生产过程中的直接手工劳动输入。而制造业的成功经验告诉我们,技术革新会在服务业创造更多的岗位。就机器人产业的发展而言,企业对机器人系统的大量部署和应用减少了操作技术含量低的工作岗位,但同时却创造新的技术含量高、收益回报丰厚的新工作岗位,比如需要人来负责机器人系统维护和系统编程,这些新岗位不但让人的价值得到充分体现,而且可以为人提获得更高的工资回报率。
换句话说,更好的产品质量和更低的制造成本将推动企业扩大市场,让更多的人买的起产品,从而刺激了市场需求。试想一下,如果汽车还是采用50年前的技术来制造,那么汽车的可靠性就会降低且非常昂贵,自然就会影响销售机会,造成整个市场低迷。再看当前,在生产手机、平板电脑的制造企业。如果不是用机器人替代人来完成加工和组装,繁琐的组装过程将耗费极大的人力成本,导致最终生产出来的产品可能会因为定价高而无法让普通消费者接受,从而阻碍整个市场的发展。
一直以来,对于机器人影响就业的观点普遍存在。但《哈佛商业评论》调查发现,如果一个岗位被完全自动化了,那么该岗位最终将消失。但如果这个过程只是部分性的,那么就业实际上还会增加,因为效率提高了,而且可能影响到了需求。在1995年到2005年期间,IT革命导致欧洲、美国和日本劳动生产率提高了0.6%,整体增速提高了1%。这说明,若生产力的提高足够推动需求,那么结果可能是增加就业。
2017年国际机器人联合会发布的研究显示,机器人厂商每生产和销售一个机器人将创造出3.6个新岗位,这些岗位分布在机器人的研发、生产、配套服务、品质管理、销售等领域,为市场创造新的就业机会。这说明在“机器人扼杀就业”和“机器人创造就业”两者之间并不存在本质上的对立,只是前者关注的是更短期和更具体的案例,而后者的视野却更加宽泛。